[法独] 莱茵情史 10
omg已经写了十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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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大人并没有给您答案？”
“没有……”莱茵将书本顶在头顶靠在墙边，余光瞥向自己的礼仪老师，很无奈的长叹出一口气。
“他和我说过我要学习 语言和文法，这样他给我的书本会回答我的。”
“可是我学得再快，也没办法马上看懂他给我的书——我尽力了，但，我不理解。”
看到礼仪老师投来审视的目光，路德维希很自觉地把书从头顶拿了下来，挺胸站得端正：“我究竟……一个意识体到底还需要学习些什么呢，夫人？为什么法兰西先生似乎总是不满意？”
严厉的夫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有些无奈的微笑。
“您与其他的孩子不同，您更加的聪明，总能灵敏的捕捉到您想要的问题。但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回答范围。”
孩子委屈地低下了头。“他说我可以随时问他和老师学习上的问题，我问了，但为什么连您也不愿意告诉我？”
“为什么不和法兰西大人好好说一说呢？”她站起身来抽走孩子手里的书本，拉着孩子坐在了桌前：“有很多东西是不能从我这里学到的。”
“您是意识体，那么对您来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学习相同的人。”
路德维希闷闷不乐的盯着桌上的书，他把脑袋委屈的埋进臂弯里只露出双眼。
家庭教师是他日常能接触到的人类里最喜欢的一位。虽然授课的时候她对待自己很严厉，经常用尺子将自己的腿抽得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令他害怕的不敢多说一句话。但这位女士是为数不多的明白自己德语方言的人，在先前自己闹脾气的时候能明白自己的心里想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
“我很抱歉不能给您这个问题的答案。”老师平静地说。
“自从我懂事了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巴黎。所以我并没能亲眼见证法兰西先生如何度过那革命的年代。我父亲的祖辈们都非常尊敬他，我的父亲更甚。他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会说，是法兰西先生带着我们走进了一个新的时代，往后的世界将与过去再不相同。”
路德维希静静地听着她的回忆，没有说话。
“我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清楚地知道，很多故事只能由我的父亲告诉我。而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也就只是他给您的历史书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而他经历了这一切，甚至您所学的文法还不存在的时候的历史，他也如数见证过。”
“您是我教过的唯一一位意识体。人类的寿命对您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也许在我的子孙都长眠的时候，您依旧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少年。我们终究是无法理解意识体的，所以您的疑问，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给您满意的答案。”
“所以试着去跟随法兰西吧，了解他，学习他的一切。是他将您带回来的，也是最能给您希望的人。我想他也是乐于看到您这样做的。”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复，路德维希皱着眉直起身，将有些遮住眼睛的刘海缠在手上，焦躁的把腿晃来晃去：“当然啦！如果我能知道怎么和他说……他很奇怪，有时候对我很凶但又对我很好……”
礼仪老师看着莱茵一脸较劲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出手将莱茵被头发勒红的手指抽了出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路易，您仰慕他。”礼仪老师突然说。
路德维希楞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才没有！”孩子马上大声地反驳道，倔强地抽走了手，仿佛被戳穿一样涨红了脸。看到家庭教师憋笑的神情，他声音不争气地弱了下去，小声地承认。
“嗯……是的。”
“如果您觉得他很凶，那您该尝试做法兰西先生的好孩子了。” 她微笑着冲着不知所措的孩子眨了眨眼。
“我可以给您一些建议，这或许有帮助。”她温柔地说。
这是路德维希第一次进到弗朗西斯的房间，在结束课程后他请求老师为自己指出方向，在没有得到应允的情况下他贸然的推开大门却没有听到严厉的训斥声。
脚步声被地毯淹没，路德维希站在桌前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临近黄昏的光线让套间内变得昏暗。法国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个只比桌子高出一些的孩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直到路德维希攥紧拳头，鼓足了勇气迈开一步准备开口时，弗朗西斯却率先开了口。
“您今天的课程结束了？”弗朗西斯微微侧头，平静的仿佛早就知道孩子会来到自己的房间一样。
“是、是的！”路德维希提高了声调，话说出口甚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今天我学习很认真，老师教了我很多东西。”
“那她没有教您进别人的房间前需要敲门吗？”
“对不起……先生。”路德维希低下头，法国人身上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不敢再做出更多莽撞的事情：“我只是请教您一些问题，在老师那里我没有得到答案。”
“我不是您的授课老师，有些问题我也无法帮您解决。”弗朗西斯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但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上次您没告诉我，我究竟……我该怎样才能更好的跟随您？” 莱茵嗫嚅着用了含蓄的方法，用更为谦逊的语言组织了重复了一遍提问，双手有些不安的交织在了一起。在提问出口之后他一瞬间又有些后悔，他不确定法国人会不会因为被孩子气的幼稚问题而感到生气。
我究竟是什么？我和您的区别又是什么？ 孩子心中的没有说出口的疑问让他焦灼。他已经有点记不得为什么上一次他没有得到这些答案。书本里他新学的单词和历史都从那个午后的记忆里消失了。而那个温柔缠绵的吻仿佛还留着余温在他的嘴角，那种他从未见过的新奇果实的甜美似乎还停留在唇齿间。
弗朗西斯站起身来带着椅子发出声响，脚步声也逐渐的逼近路德维希。他紧张的咬住嘴唇不敢去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此刻如果直接转身逃跑绝对不是一个勇敢的行为。
令他惊讶的是，法国人的怀中抱着一只浅金色的小狗，他正在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脑袋。一时间，路德维希的注意力全部被弗朗西斯怀里的小狗吸引了过去，忍不住快步凑近了弗朗西斯，将自己原本要追问到底的提问抛之脑后。
“它好漂亮……先生！您从哪找到的？” 好奇心占据了上风，此时孩子恨不得踮起脚去看一看这只睡眼惺忪的小狗。
“这是前几天狩猎时捡到的。”弗朗西斯轻笑着半跪在了莱茵的身旁，将小狗轻轻抱了起来：“回程的时候下了雨，它当时全身沾着泥巴黑乎乎的看不清颜色，就连毛都打成一缕一缕的正躲在灌木丛里可怜兮兮的小声叫喊呢。我想您可能会喜欢它，就将它带回来了，发现它其实挺漂亮的。”
“路易，这让我想起您了。您的头发很漂亮，仿佛偷走了黄金的色泽，在太阳下无比耀眼。”
“谢，谢谢您！”听到弗朗西斯对自己的夸赞，孩子忍不住羞红了脸。
“我们都需要伙伴，您也不例外。” 弗朗西斯意味深长地说。
路德维希在弗朗西斯的催促下伸出手接过了他怀中的小狗。当柔软的、带着温度还在呼吸的小动物被莱茵抱进怀中时，他的脸颊因获得礼物的及惊喜而泛红。
小狗湿漉漉的鼻子和舌头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欢快的摇着尾巴，试探着嗅着这个新主人的气息，被幼犬舔舐的感觉惹得路德维希笑了起来。小狗似乎还不熟悉在孩子笨拙的怀抱，使劲在怀里扑腾着想要挣脱，让孩子差点一个没有站稳，被弗朗西斯顺势搂进怀中扶住了他以免摔倒在地上。
“我可以带它去外面玩吗？我想和它丢树枝。”路德维希抬起脸，满脸期待地看着法国人。
“当然可以，它现在是您的了，记得要在晚宴开始前回来。”弗朗西斯站起身来，摸了摸路德维希的脑袋，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他感觉到了外衣下摆被孩子轻轻拽住了。
“……谢谢您的礼物，先生。”
少年仰起头来看着弗朗西斯，有些害羞地小声说出道谢的话。出乎意外的是，他踮起脚来拉住了法国人，飞快地在他的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弗朗西斯没没有看清孩子的表情，少年脸上的红晕被夕阳的颜色淹没，发丝的轮廓在阳光下闪烁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会在晚餐开始前回来的！”
在鼓起勇气完成这一切后，路德维希飞也似的逃出了法国人的房间。弗朗西斯看着虚掩的大门，听着小狗的呜咽在长廊里传出的回音，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TBC.
下章预告：路德维希和欧盟组第一次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