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我要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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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独] 迷失柏林 07


————本章是car



弗朗西斯也完全没想到一个玩笑意味的邀约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勉强用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客房的门,费了老大力气终于把伏在自己身上的路德维希先送进了房间里。房门在他们身后发出一声闷响,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已经是凌晨,透过紧闭的窗户依旧能听到楼下俱乐部里的音乐和喧闹声。床边的落地灯一直打开着,方便喝的烂醉的客人能在走进房间时就找到床的位置。

 

将一个喝到连话都说不清的德国人带上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弗朗西斯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皱着眉打量着倚在自己肩膀上的另一个国家。

 

德国人从耳根到后颈都泛着醉酒后的红晕,梳理整齐的金发完全散了架,和弗朗西斯棕色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似乎是想找到什么依靠点,他的脑袋蹭着法国人的脖子,嘴里小声嘟哝着一些听不清的词汇。呼吸的气息间带来高热的温度和挥之不去的酒精味,惹来一阵令人烦躁的痒意。

 

「等把这个德国醉鬼放到床上自己就再去开一间房。」弗朗西斯默默的想着。

 

他注意到路德维希崭新的外套已经染上了酒渍,不顾他抗议的哼声,费了半天的力气后终于将他的外套脱掉。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想让德国人醒一醒,路德维希的手却一直固执地抓住自己的外套,身体碰到床一瞬便失去了重心从床沿滚了下来,拽着自己一起滑坐在了地上。

 

「至少也算是让他躺下了。」弗朗西斯几乎要无奈地笑出声。看着坐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德国人,他有些烦躁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他今晚也喝了几轮酒,酒精带来的燥热感让他最后的一点耐心也消磨殆尽。

 

“路德维希。”

 

德国人手中还死死攥着那包只剩了一点的粉末。弗朗西斯伸出手轻轻摇晃对方的肩膀,放软了语气。

 

“你该上床睡觉了。”

 

德意志从喉间发出了一阵无法辨识的哼哼,浅色的密匝睫毛颤动着,却迟迟没有醒来的意思。

 

“路德维希?”

 

房间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弗朗西斯凑近了他,又伸手拍了拍青年发烫的脸颊。后者嘟哝了一声,无意识地张开了嘴唇。因为酒精而充血的唇瓣上仍带着一丝被糖渍樱桃染红的颜色,发烫的气息带着挥之不去的烈酒味喷洒在自己的手指上。

 

一瞬间,他的眼神闪烁,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

 

“……路易。”

 

德国人突然轻轻嗯了一声,茫然地睁开了双眼。

 

 

 

一一一一

 

路德维希冰蓝色的眼睛泛着血丝,涣散的瞳孔找不到焦距。他坐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突然向前倾过身子,试图辨认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好像已经醉得找不准距离,这个动作猛地撞上了对方的鼻梁。

 

弗朗西斯发出了小声的惨叫。

 

 “弗朗西斯。” 德国人莫名地笑了起来,好像一个幼稚的恶作剧得逞了似的。

 

弗朗西斯摸着自己被撞上的鼻梁,没有说话。德国人低下头,发抖的手指将包装袋拢了拢。他刚握住袋子底端,想要把白色的粉末倒在手背上,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抓住了。

 

“你今晚喝了太多酒,不要再继续了。”弗朗西斯抓住年轻国家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深色袋子想要从他的指尖抽出来。

 

路德维希皱起眉头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哝,艰难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瞳孔里原本重影的弗朗西斯终于变得清晰起来。见对方表情严肃,德国人泛着红晕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喜悦和迷醉的微笑,眼睛微微眯成了月牙的形状。

 

 “……那、那就你来帮我把剩下的解决了吧。”

 

说着,德国人便把刚刚打开的药品袋子晃了晃,塞进一脸错愕的弗朗西斯手中。

 

“这一小袋可不便宜!”他嘀咕着:“我可不想浪费……我还赊着账呢。”

 

路德维希自言自语的说着,紧紧地攥着法国人的手。见弗朗西斯没有任何回应,他又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药包。“不要我就拿走了,你肯定想把它丢进垃圾桶里。”

 

“你今天已经磕的太多了。”弗朗西斯又重复了一遍。

 

对方坚持的动作令他进退两难,而他不想继续争执下去。

 

德国人充血的蓝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他把包裹里仅剩的粉末全都倒在手背上。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已经超过了一次常用的剂量。

 

弗朗西斯不是清心寡欲的人,但他确实一直没有对这种新颖的化学药品产生过尝试的冲动。在对方热切又好奇的目光下,他的手背微微发颤,眼前的白色粉末仿佛带着未知的恐惧,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学着记忆里对方服食的动作,他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粉末带入鼻腔。他的睫毛颤抖着,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

 

 

 

 

 

「好痛……」

 

药物随着鼻腔黏膜融入了血管,随着每一次脉搏向大脑的神经扩散。

 

自己现在在哪里,是倒在了地上吗?

 

眼前路德维希的面貌消失了,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血红。法兰西想抬起胳膊,却看不到自己的手指。几十年前被砍断的手腕上那道伤疤此刻正在向外流着殷红的血液,染红了自己身上的西装衬衫。

 

他低头看着自己,另一只手掌上一道狰狞的裂口穿透了手骨,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仿佛此刻他是一个在十字架上被钉死的信徒。

 

「好痛啊。」

 

原本蔽体的华服此刻已被利剑剥落,他挣扎着在血泊中抬起头,戴着王冠的少年在众人的围观下冷漠地俯视着自己,血液从他的冠冕和脸颊上一滴滴流淌下来。

 

下一个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变换,自己的双手已经掐上了对方的脖子,在近乎致命的施暴下德国人的蓝色眼睛逐渐失去了神采,血液染红了对方凌乱的金发。

 

“我为什么当时没有掐死你——”他听见自己声嘶力竭的怒吼。

 

血管微小的颤动伴随着大脑多巴胺的过量释放,如同被摔碎的万花筒一般冲刷上来新的记忆残片。

 

在油画一般色彩的秋日夕阳里,一个蓝眼睛的少年抱着怀里的幼犬,怯生生地站在宫殿的套间门口。

 

他微笑着向对方走去,手指将要抚上孩子泛红的面颊。没有来由地,他的鼻尖一阵酸涩,泪水模糊了眼前少年的面容。

 

随着又一次绵长的呼吸,弗朗西斯鸢尾色的瞳孔慢慢扩散开来。

 

理智和意识逐渐返回身体,快感带来的生理性泪花溢出了眼眶,眼前的景象像潮水一样退去,留下一片舒适而温暖的的黑暗包裹住了自己。

 

弗朗西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他并没有摔倒,完好无损的双手在药物的作用下颤抖着。

 

突然,在一片黑暗中,他感觉一种湿润冰凉的触感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一一一一

 

路德维希正微眯着眼睛舔舐着自己的嘴角,表情混合着欣喜和迷醉,仿佛这里的皮肤沾上了一些未被吸入的粉末。他的脸颊被德国人额前的刘海蹭的发痒,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弗朗西斯的耳畔,脖颈。

 

弗朗西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对方的行为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自己的头顶,逼迫他变得清醒。

 

「已经越界了。」

 

他呼吸顿时紊乱起来,用力扣住将德国人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德国人的背脊撞到床沿发出一声闷响。

 

二人之间的空气凝固了。沉默间,楼下俱乐部的鼓点和彻夜不眠的灯光依旧隐隐约约地透过窗户投下变换的光影。

 

他垂着头,任由发丝遮住自己的视线。自己的脉搏依旧在药物的作用下跳的飞快,每一次血液的涌动都带来一阵阵发黑的视野。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继续和路德维希交谈下去,还是仓皇而逃。

 

今夜的柏林好像一辆自己亲手脱离轨道的列车,每一秒钟都在往超出常理的方向横冲直撞。

 


柏林的夜晚👻👻 




————

 

清晨的阳光透着窗帘之间的缝隙洒进屋内,宿醉感令弗朗西斯觉得浑身酸痛。稍微缓过神后,他才意识到身上传来了陌生的触感。

 

一团乱糟糟的金发蹭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密匝的浅色睫毛下是一片不太明显乌青。

 

弗朗西斯想起身,却被一股小小的力气拉住。

 

他眨了眨眼睛,目光向下看去。德国人安静地沉睡着,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勾住了他的手。

 

一束细小的阳光照在他们交错的手掌上。

 

他的呼吸停住了一瞬。

 

已经久远到无法追溯的岁月之前,也曾有一个同样晴朗的清晨,法兰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身侧毛茸茸的脑袋动了一下。而那时候的他只是坐起身,轻轻拿开了孩子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便离开了房间。

 

空气里细小的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中发出转瞬即逝的光芒。

 

「我与您的区别,是什么?」

 

记忆里莱茵的蓝眼睛在虚空中望着自己,期待着他解答一个永远不会得到答案的提问。

 

可悲的情绪在弗朗西斯的心间翻涌,随后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他抬起手臂,手腕上整齐的疤痕还依稀可见。眼前,自己曾经的敌人正毫不设防地沉睡着,平静均匀的呼吸起伏。他的手指抚摸过年轻的共和国带着伤疤的身体,在他脆弱的脖颈处短暂地犹豫了一瞬,最后轻轻地摸了摸他温暖的脸颊。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说出了一个迟到了一个多世纪的答案。

 

困意和未消散的宿醉感让弗朗西斯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没有躲开路德维希牵住自己的手。

 

————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中午,手边还残留着温度。弗朗西斯从被褥里抬起头,看见德国人已经背对着自己站在镜子前整理已经变皱的西装。

 

透过镜子看到坐在床上的法国人正盯着自己看时,路德维希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昨晚的事,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

 

弗朗西斯轻轻点了点头。他走下床准备穿戴,却踩到了昨夜扯坏衣物时掉落在地上的纽扣。

 

“你的纽扣。”他拾起扣子,平静地说。

 

德国人目光躲闪,迅速地接了过来,耳根却止不住地染上了红晕。


————

TBC.


关于莱茵提问的章节指路:莱茵和🐶还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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